詩篇與胡格諾派信徒
上一代著名的讚美詩作者班森(Benson, Louis F.),於1909 年為《長老會歷史協會期刊》撰文,標題為〈約翰·加爾文與改革宗教會的詩篇曲〉(John Calvin and the Psalmody of the Reformed Churches)。文中,他討論了日內瓦法國流亡人士,於第一次聽到《日內瓦詩集》詩歌所受到的影響。
大批信眾聚集在聖彼得教堂,他們手中拿著小詩歌本,以熟悉的法語和宏亮的歌聲讚美上帝,莊嚴的旋律配上聖潔的歌詞,會眾唱詩時心情激動,靈魂彷彿被提到天上了。在這第一次體驗中,法國流亡者的情感,被眼前這一幕深深觸動,他們的內心激動不已。當這些難民進入並離開法國時,他們也將在日內瓦對詩篇的熱愛,帶到各地。
到了 1553 年,法國境內所有的新教教會都在傳唱日內瓦詩篇曲;1559 年,《日內瓦詩集》成為法國改革宗教會的正式「詩選」。班森說,詩篇在「法國境內推廣日內瓦教義」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。當第一版完整版於 1562 年出版時,立即被一掃而空。僅在出版後第一年就發行了二十五版。
就在這段信徒熱衷於詩篇的期間,法國教會以飛快的速度成長。1555 年,法國有五間地下教會,到了 1559年,這個數字躍升到 100 多個。截至 1562 年,估計在法國總共建立了 2,150 多座教堂,約有 300 萬人參加。維特立主張說:「吟唱音律的詩篇產生了宗教改革」。它普及了改革宗的敬虔觀。米利暗‧克里斯曼(Miriam Chrisman)說:「《聖經》向平信徒開放」;而維特立表示,證道和要理問答成為「靈命造就的主要施恩管道」。
在嘗試與羅馬天主教和法國王室和解的努力失敗後,就在當年爆發了內戰,1562 年完成的《日內瓦詩集》證實是神對法國基督新教徒的護理。班森表示:「他們在這詩集找到了一口在沙漠中打開的水井,他們從這口井獲得了逼迫中的安慰、勇敢抵抗信仰之敵的力量、堅信神正在為他們爭戰的確據,而且(一定要強調)他們的仇敵也將遭到報復。」
當法國新教徒都知道了詩篇,對於胡格諾派信徒而言,班森說:「『認識詩篇』成了當時信徒的主要責任。」唱出詩篇所產生的強大吸引力,「使得詩篇曲成爲日常生活的一部分,如同公眾崇拜中不可少的部分。」無論是家中成員,以及在工作場所,或從事日常工作的男女,都被視為法國新教徒,因為人們會在無意中聽到他們在唱詩篇。班森說:「對他們來說,詩篇集成了靈修生活的手冊。」
此外,詩篇集「將本身的特色深深植入胡格諾派信徒的性格中,在造就這性格上,發揮很大的作用。」對於胡格諾派而言,「他們受召,要為自己的原則而奮鬥和受苦,吟唱詩篇的習慣,是上帝護理性的預備。」詩篇是他們在安靜和獨處中的信心和力量,且在壓迫中的避難所。在宗教戰爭中,無論是在戰場上,還是在殉道者的火柱上,詩篇成了軍營和行軍中的歌曲,在戰鬥中激勵士氣的來源,且是死亡中的安慰。我們若不了解吟唱詩篇,在法國宗教改革中所具有的關鍵地位,我們就無法理解這段改革歷史。
中文譯文摘錄由迦南翻譯出版社提供,節錄自:
Worshipping with Calvin:
Recovering the Historic Ministry and
Worship of Reformed Protestantism
By Johnson, Terry L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