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難中的末世性功課
加爾文在約伯記證道中,根據苦難的教導插入一個有關末世的功課。我們可能無法從目前受的試煉中看到任何價值,但這乃因看不見神將來可能要做的事。受苦的人應當想起,在來世裡將沒有痛苦;苦難使我們想望天上的國度。加爾文表示,人與其餘受造物不同的是:人不能不承認「今生不過是一個旅程」。但是,這並不意味著我們要輕看當下的生活;這一生也是上帝的禮物,而苦難只能證明神關心並愛我們,因為祂正在為我們準備進入將來的世界。在一個動人的信息中,加爾文說:
在冬天,樹木的確看似枯死。我們看到雨如何使樹木腐爛,如何使樹幹腫脹,好似隨時會破裂,因此你看到這種腐爛;然後結起霜了,樹木好像要枯萎乾死。我們看到的這一切並非欣欣向榮;這景象就足以使我們充滿挫折。這裡所看到的是一種死亡,而且不是一天、二天的事,而會延長四或五個月之久。然而,雖然看不見樹木的生命,但樹木的汁液是藏於其根部和木材的中心。我們也是這樣的,我們的生命也被隱藏起來了,但不是藏在我們自己裡面,因為這裡是一個很糟的隱藏之處。這裡沒有大霜來堅固它,也沒有很多水分來滋潤它。因爲我們裡面滿了火和霜,足以耗盡生命。幸好我們的生命隱藏在神裡,祂是生命的守護者,我們知道,耶穌基督是我們從中汲取生命的一方。
因此,加爾文力勸他的聽眾,從醫治的角度看待上帝的護理;我們要這麼問:這護理要達到的目的是什麼?
其中一個目的是思考死亡,並且預備好面對它,最終確定死的必然性。護理,特別是暗夜中的護理,刺激我們考慮死亡的可能性。我們不應對死亡感到意外。最好的生命是無常的,即便是偉大的人物,人們對他們的記憶是一時的,終究會消散。護理迫使我們思想:死亡比我們想像的更近。每當一想到它,就應該使我們謙卑下來並嚴肅看待,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樣,陷入憂鬱之中。在引用比勒達的話說「死亡是『驚嚇的王』」(伯十八14)時,加爾文說:「每當不義之人想到自己即將面對這極度駭人的驚嚇就倍感威脅,而敬虔人所認為世上所有的驚恐,與這驚嚇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。」在評論約伯希望自己從未出生的悲歎時,加爾文觀察到人渴望死亡的合法性。恩格爾(Mary Potter Engel)注意到加爾文末世論的垂直面向,還有水平面向。加爾文以生動的方式說道:
我們本性裡的慘況如同一個迷宮。然而,即便如此,如果我們緊緊抓住我們的主耶穌基督(因他是神與我們之間的綁帶),並且仰望祂是將我們與祂的父神連結在一起的一方,那就沒有任何事情,可以妨礙我們常常在大喜樂中了。
加爾文在約伯記講道中處理神的不可知性時,出現了一個有趣的問題。既然我們此時此地不能夠辨別神特定的護理,這是否意味著永遠都將如此呢?我們是否將知道,某種護理背後所隱含的教化理由,比如說,有關來世功課?加爾文在幾個場合中似乎暗示我們將來會知道,儘管他仍堅持說,不可知性是我們人類(亦即受造物)本性的衍生特性。例如,第 30 篇證道中,加爾文引用哥林多前書十三章 9-12 節,以證明他的主張:在末世中,「我們將會理解目前向我們隱藏的事情。」同樣的,在第 40 篇證道中,加爾文肯定,有一天,我們將了解神豐滿的啟示。
中文譯文由迦南翻譯出版社提供,原文出處:
Interpreting the Hand of God: Calvin’s Pastoral Understanding of Job
Calvin Teaching on Job – Proclaiming the Incomprehensible God
By Derek Thomas